1、切勿催促个案做沙游
第一位与我进行沙游的个案让我学到不要催促任何人去做沙游。因为我很热切地想让她成为我的第一位成人沙游个案,我就催着她做沙。她在沙中放入一棵树,然后在树上放一只孤独的猴子。我问她猴子在做什么,她说“在表演”。我懂了!
当年我在做自己的沙游个人历程时,我并非真的了解沙盘中发生了什么。在担任旧金山荣格学会的分析师及会员超过二十年后,我去瑞士向Dora Kalff学沙游治疗。我带着一个与我姐姐有关的特定问题前往。做完沙盘过程之后,我和姐姐的关系确实好转了,但我将此归功于其他事件。那时我真的不知道我在沙游过程中就首次承认了自己在关系中的阴影(shadow)。当然,了解个人的阴影对处理关系问题是个很重要的部分,但之前我从未有此经验。
十年之后,当我与Dora回顾我的沙游历程时,我清楚地看到在沙景中我摆了一个巫婆在看镜中的自己。假如她先前就提醒我注意此摆设,我相信我一定会抗拒它,因而扼杀了当初萌生的新发展。我特别为此问题寻求沙游的协助,表示当时我已准备好在非认知的层次承认我的阴影,而不是在认知层次。十年后,我看到了我所做沙游的意义,并不需被告知。
因为这个经验加上我对Kathy延后回顾的经验,我通常偏好在沙游历程结束五年后再做共同回顾。我也不称它为延后诠释,因为这样听起来好像是我在做诠释。其实它是一段彼此都了解那发生了什么,一个共同领悟的时间,及一个“啊哈’’(“Aha”)的经验。那是一个非常深刻的时刻。它真的是!
2、勿与和个案有关的人会谈
沙游治疗师的部分角色,如同任何好的治疗师,是与个案慢慢发展信任关系。个案开始治疗时,常抱着没有人值得信任的错误信念。他们必须感受到治疗师能通过移情考验,而且值得信任,他们才会开放地使用沙游素材。他们必须感受到不会被批评或惩罚,而且他们的治疗会在保密的情形下进行。
因此,我认为治疗师不应与任何和案主有关的人谈案主,除非有时关系到个案的利益,特别是儿童个案,或是案主本身提出要求。然而,可能的话,治疗师应该在与其他人会面之前先与个案谈其需要。例如儿童会要求治疗者在与其父母谈话的时候要谈什么或避免谈什么。再者如果可能的话让案主也出席会谈。
与父母会谈,我最重要的角色是对其辛苦的亲职任务给予支持。除了尝试强化父母的自我外,我会鼓励他们也试着强化孩子的自我,请他们强化孩子对自己的好感,并请他们当感受到时,就向孩予表达和他在一起很快乐。然而并不需要刻意赞美儿童,赞美会造成受评价的感觉,而是去确认儿童对自己的好感。例如:“画了这么漂亮的图画你一定觉得很棒!”或“赢了这场比赛你一定觉得很好!”或者只需简单地说“和你在一起真好玩!”
3、沙游是神奇且不可思议的
有时候沙游治疗的力量看起来神奇且不可思议,但它不需如此。许多创伤或问题源自于儿童期的被拒绝、严格的管束、过度的批评及惩罚,或在环境中缺乏成人的了解及同理。
因此一种能提供自由及保护、没有批评或惩罚,而且同理的治疗方式,会促进疗愈并活化个人正常的成长并不会令人感到意外。
沙游也允许个案在沙盘中重建过去事件。个人可以改变它们,而造成一种瓦解以前创伤的感觉。或者个案可以具体化创伤事件,然后以稳定强化的自我来面对原来的事件,并以新的眼光及理解来看待。此外,沙游也可给予对未来的前瞻。有时曼陀罗(mandala)的制作会让个案感受到即将来临的一种整体感(wholeness)。而此经验使案主不管做这过程有多痛苦或焦虑,都会继续往整体化的目标追寻。
本文节选自《沙游——非语言的心灵疗法》,Kay Bradway,Barbara McCoard著。